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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还在骂香港专家“管轶”,今天呢?

jiangbo5年前 (2020-02-13)随手记3466
一个学者最大的良知是说实话。
——钟南山

管轶是病毒学研究领域专家,目前担任香港大学新发传染性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以及流感研究中心主任。
2020年1月2财新网的一篇文章:《SARS专家管轶:这次我害怕了》刷爆了朋友圈。
随后武汉肺炎疫情在全国爆发。
1月22日,管轶从武汉回来。
管轶1月23日上午接受财新记者采访时指出,现在封城,实际效果存疑,因为不少人口已经流出回家过年,保守估计,武汉肺炎感染规模也要比SARS多得多。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在质问相关政府的反应机制和信息公开透明度的问题。有人在谩骂管轶的“胡言乱语”,制造恐慌。
管轶说,“我选择做了逃兵。”
“我现在在自我隔离。”管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1月21日-22日,他和团队来到武汉,希望可以帮助找到动物源和对防疫工作的合作,但“有心无力,悲从心来。”
管轶:我是21日到达武汉,下午3时到了当地的一个菜市场叫小东门市场,看到的场景一片祥和,好多人还忙着置办年货,我对此极其惊讶。因为这次武汉肺炎发源于华南海鲜市场,目前动物感染源还没有找到,而其它菜市场看起来卫生情况也不理想,小东门市场地上是潮湿的,卫生状态十分恶劣,通风设备也很差,我观察市场里的民众只有不到10%的人戴上口罩。

此后,我又见了一些当地部门,到了晚上我判断,疫情在武汉已经无法控制了,就连我这种也算“身经百战”的人都要当逃兵,于是赶紧定了22日的出城机票。
记者:你在武汉找寻动物源头等工作有什么进展?
管轶:我吃了不少闭门羹,愿意合作的科研机构并不多。他们管理很惯性,也许认为自己更有能力。
记者:如何研判接下来疫情走势?
管轶:爆发是肯定的。“武汉九省通衢”,加之错过黄金防控期、以及春运大潮,有些人不作为。
我也算身经百战,经历过禽流感、SARS、甲流H5N1、猪瘟等。但对于这次武汉肺炎,我真的感到极其无力。根本没法跟SARS疫情相比较。当年SARS最初是在珠三角几个城市发病,之后是北京和香港。
保守估计,此次感染规模最终可能会是SARS的10倍起跳。我经历过这么多,从没有感到害怕过,大部分可控制,但这次我怕了。
......

当下大敌当前,举国之力共拒之,作为病毒学的顶级教授,管教授对大众释放如此浓重“末日感”的表述,让人错愕。
根据官方的介绍,管轶为香港大学新发传染性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以及流感研究中心主任,研究集中在流感和其他新发呼吸道病毒的生态、演化和发病机制。
据百度百科,管轶62年生人,78年高考,83年毕业留校任教。86年开始在协和读研,93年赴香港大学读博,方向是猪流感与禽流感的进化研究。95年赴美国交流访问,97年获得博士学位并开始从事博士后工作,2001年任香港大学微生物系助理教授,同年担任汕头大学医学院联合流感中心主任,这时候也才39岁。

2003成为港大副教授,05年成为二正教授,07年担任汕头大学微免教研室国际感染与免疫研究所主任,也不过是45岁。
但2005年管轶所在的汕头大学实验室在05年的时候被农业部查处了……
据报道,原因是违规实验。但他却宣称是“中国政府不喜欢科学家在禽流感领域独立工作”。
如果大家还有记忆的话,2005年,中国爆发了禽流感。而管轶教授的实验室被查封也是在此期间。
有记者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会上就此求证。时任国家首席兽医师、农业部兽医局局长贾幼陵曾详细辟谣。

管教授另一个最广为人知的成就是“成功确定了SARS冠状病毒及其活禽畜市场的传染源,帮助中央政府成功避免了2004年年初SARS的再次爆发。”他当时查到的宿主是果子狸。(但宿主和源头还是有点区别的,SARS冠状病毒的源头是中华菊头蝠。)
据网友统计,学术方面,管轶已发表240多篇的SCI学术论文,包括:10篇science(科学)、9篇nature(自然)、3篇NEJM(新英格兰医学杂志)、10篇柳叶刀(世界权威医学杂志)、7篇nature子刊、14篇PNAS(美国科学院院报),h因子96。
他的论文被引用次数达到近30000次,2014-2018年,连续五年被国家权威机构Thomson评为“高被引科学家”及全球最具影响力的科学家。
这两个是全球上百万种学术期刊的金字塔顶,能在这两杂志上发一篇文章,在国内就可以直接教授博导,国内个别985高校,至今还没一篇。
算上世界上第三个最牛的期刊Cell(细胞),以上三个合成CNS论文,以第一身份发过两篇以上CNS论文的,百年来,中国大陆总共才二十六人,而中国科学院院士,只有一个人在这26人名单,其他院士绝大多数是一篇都没有。
光凭论文的质量和数量,国内没有多少科学家,比管轶强。
但江湖上还流传一些关于管教授的传说。

管轶在财新文中表示,他判断此次疫情比SARS要严重,并且感染规模“可能会是SARS的10倍起跳”。
而一个礼拜前,管轶教授在接受大公网采访时的判断还不是这样。回头读来甚至可以说有些“盲目乐观”。与“财新”文中可谓判若两人。(不禁怀疑是管先生性情突变还是……)

以至于有人怀疑,管先生是在借媒体“炒作”。

这次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普通民众们认识了这个叫“管轶”的专家,他喊了一句“连我都选择做了逃兵”,成了全网谩骂的专家。
人们也认识了一个叫做“钟南山”的专家,他告诉我们不要恐慌。
同样是专家,一个背上了沉重的骂名,一个成为了众人的守护神。
“逃兵”二字确实不好听,这是忌讳,无数的医疗人员坚守一线,与病毒抗争,而他当了“逃兵”,听起来确实有懦弱的行为。
管轶在这个时间段说这样的话,其负面作用是很明显的,易于造成民众恐慌,动摇军心民心。要知道,如果是在真实的战场,军人要当逃兵,恐怕是要被当场击毙的,动摇军心民心者,也是要被严厉处罚的。
即使是当下被捧为“圣人”的钟南山,也曾经被全网谩骂。2003年以来,钟南山就不断被攻击,有一篇文章写“盛名之下,不符其实的钟南山!”,里面批评他;还有一篇《SARS病毒大大揭秘》,有的专家攻击他“不应该犯低级错误”。
不过,管轶是科学家,不是医生,他的任务不是去治疗病人,而是去寻找病毒的样本,研究病毒的结构和传染方式,找到能够治本的方法,彻底消灭病毒。应该说,他和医生的职责是不同的,虽然目标一样,但分工不同。
当然这次钟南山没有被攻击,因为他的话语委婉,体制内的人,要讲更多的内容是信心,不说假话就行,所以被国人捧上了天;而管轶非体制内,说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被国人踩在了地上。
我们不能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苛求别人的完美,去指责别人。
管轶教授是钟南山院长最得意的学生,在2003年“非典”期间,钟南山曾经凌晨赶车去管轶楼下邀请其一同参与研讨疫情,当时正值疾病爆发期,管轶并没有推辞,而且其带领的团队也为疾病的控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武汉肺炎的疫情撞上中国最大的人口大迁徙——春运,而武汉又是“九省通衢”的中心地,疫情呈现出喷发的态势,管轶所做出的预测,作为参考,并不是官方定论。研究人员为疫情做预测,本就无可厚非。
人类总是习惯于选择性失忆。我们记得十七年前“非典”的可怕,却忘记了那个最先分离出病毒并制止了病毒再扩散的人。
让我们多一些理解,多一些不同的声音,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管轶其实一直都在战斗,并没有逃离。
管轶,只不过是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真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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